“心理照片”的幽灵：感质与哲学僵尸论证的物理主义重构及其元分析视角

本文旨在探讨心灵哲学中关于感质（qualia）的核心难题，特别是围绕哲学僵尸（philosophical zombie）思想实验所引发的本体论争议。传统观点认为感质是独立于大脑物理过程的、额外的非物理存在，本文认为此观点可能部分源于对“心理图像”或“心理照片”这一隐喻的误用和实体化。当哲学家论证哲学僵尸“缺少”感质时，其认知过程可能涉及在正常人的心智模型中“叠加”一个基于特定神经活动的心理图像，而在哲学僵尸的模型中则“移除”此图像，这种操作差异被误读为某种非物理“缺失物”的存在。本文进一步引入元分析视角，指出即使是进行此类哲学思辨的哲学家（作为一个物理系统，甚至可设想其为哲学僵尸），其产生感质相关概念和语言表达的能力，也可能仅源于其大脑操作和投射“心理照片”的物理功能，而无需预设其自身必然拥有主观体验。这一分析表明，关于感质的自我报告或哲学阐述并不能绝对证明报告者大脑中感质的非物理存在。本文最终主张，对感质的更合理解释应将其置于物理主义框架内，视为复杂神经活动的一种特性、功能或直接产物，而非独立的本体论实体。